荷戟

羽落成殇

在解药研制开始的第二天下午，四个人来到了戒备森严的半圆型建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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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首的徐令辰向把守的明阁长官Klein出示了证件，对方看也不看，便吩咐放人进去，并派两个成员全程跟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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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筑内部的结构如同蜂巢一般，错综复杂，令唐晓翼回想起了GHOST基地里的迷宫。小小仰起头来，顶部的光线被建筑物的网格外形细分，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拓印在地面上，于是底下一阵明一阵暗，四人就像是游走在光与暗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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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老会之前出于情理方面的考虑，不想将他逼太紧，于是对西奥私下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可没料到他走火入魔，竟酿成大祸。”徐令辰边走边给三人耐心解释道，“他对浮空城很熟悉，我已经派人去搜，但找到他的机率不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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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都很清楚，西奥是个心思重的人。我和唐是七羽中最早接触他的人。”叶如摇头叹息，“若能早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，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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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起来有点耳熟呢……”小小低声说道，“这个名字。”他亦步亦趋跟在三人身后，不时环顾四周，“这儿也有印象，好像来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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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晓翼一手将他拉到身旁，“仔细看看，能不能再想起点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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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到底是谁？”小小以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问道，“浮空城中一个丧失了记忆的，被饭店老板收留的没有身份的人——这的确很可疑。”自从他昨天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明阁成员贴身监护开始，他对自己身世的怀疑再度浮出水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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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埃克斯。”唐晓翼直言不讳，“一个雷欧的克隆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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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会长？”小小心跳剧烈加快，有一瞬间几乎走不动路，但他真的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冷静与包容，很快便镇定了下来，“可是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？即使会长私下研究违反人伦的实验，又怎么会让克隆人跑出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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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正是我们想问你的。”徐令辰头也不回，步履不停，“鬼影二当家对你的人身安全有很大威胁，你最好能记起些什么，协助我们缉拿他，否则事情不好收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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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的……是指西奥？”小小皱眉，“我们见过一次面。我方才也说了，我对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。至于其它的——我头疼，死活记不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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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如盯住小小看了一眼，又将目光移至左上方，那里是天梯与建筑的衔接之处，精密的架构技术将二者严丝合缝连接在一起，钢条交错的罅隙之间，透出几分天光来，照出半空中飘散的浮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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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令辰突然停下了脚步，前方的路照明设施尚未启动，一片漆黑。跟在他们身后的明阁成员拿出激光手电，四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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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由数根钢条交缠组成的窄桥延伸至黑暗中，形状似扭曲的枯枝拧在一起，在窄桥四周，又有数不清的细小钢筋向四面八方或长或短延伸出去，形成了树状图一般的分支，颇具工业艺术的诡异美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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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窄桥底下，则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，浓重的黑暗与压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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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称这儿为‘蛋壳’，一半露在地面上，一半深埋在地底。”Elias解释道，“底下的空间尚未探测，但预估不小于四十立方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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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派人下去看看？”徐令辰脚尖点在窄桥的边缘，凝望着深渊，同时接受着深渊的凝望，“明阁的办事效率不应该这么低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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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机关——首相说，他不会再任意牺牲明阁成员了，吩咐我们先按兵不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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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如闻言摇摇头向唐晓翼笑了一下，“这可得归功于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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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能走么？”徐令辰一只脚踩在窄桥上加了些重量，交缠的钢条轻晃了一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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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果然是来见上帝的。”唐晓翼不忘打趣道，“直接摔得粉身碎骨一路从天梯上到天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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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——”小小突然出声，疾步上前将徐令辰向后一拉，徐令辰重心不稳退了一步，一偏头，脸旁有片状的东西迅速擦过，凉飕飕的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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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如眼尖地捡起那脆薄细长的刀片，啧啧赞叹道:“机关是挺精致的，出其不意，伤人于无形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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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对这儿有印象，我很确定。”小小伸手在金属材质的地面上胡乱摸索着，声音直打颤。唐晓翼蹲下身，示意Elias提供照明，Elias将激光手电往地面上照去，小小扫视着地面，呼吸急促，心跳得越来越快。

终于，指尖传来熟悉的触觉，他条件反射地按下地面中一个凹陷的小孔，孔中便溢出幽蓝的光，向着地下渗透，蔓延至窄桥交缠的钢条和延伸出的钢筋分支中，仿佛点亮勾勒出了深渊的脉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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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机械摩擦的声音从底下传来，愈来愈近，隐隐能感到地面在颤动，窄桥上交缠的钢条开始松动重组，钢筋也随之而动，似一片片孤岛联结，整合成了一条笔直牢固的阶梯，闪着蓝莹莹似鬼火的幽光，通向下方的深渊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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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上天堂么？”徐令辰依然跌坐在地上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，戏谑地说道，“这是下地狱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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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如给了他一个白眼，将他拉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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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埃克斯……”唐晓翼两手搭上小小的肩，直视对方的双眼，四目相对之际，他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，眸光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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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诧异地望着他，他松开眉头，缓缓收回手，“走吧，去看看。所谓无底深渊，下去，也许别有洞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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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人鱼贯而下，两位明阁成员各位于队首队尾，承担照明工作。行至一半，已能隐隐窥见什么东西匍匐在底下，唐晓翼示意Elias将手电交给自己，朝底下扫射了一通，只见一个通体漆黑的不规则物体被铁链拴着悬于半空中，约有婴儿大小，像心脏一般博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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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X，这是什么？可记得起来？”他停下脚步，指着物体问道，眼中带有不易察觉的审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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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道。但是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，它很危险，不要靠近。”小小抿着唇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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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蛋壳里似乎要孵化出什么东西了。”叶如转身向徐令辰挑眉，“准首相，给个指示吧，要怎么处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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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是依舅舅先前所说，按兵不动。”徐令辰瞥了小小一眼，“先撤退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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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且慢——”话音未落，唐晓翼出声制止道，“那里写着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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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朝下望去，漆黑的物体表面在手电强光照射之下仿佛流动着金色的纹路，似乎是某种字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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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heartk.”小小突然意有所感，轻声道，随即痛苦地捂住头“不要靠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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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桃K——”唐晓翼好似被箭击中了心口一般，脱口而出。

写这段真是用尽了我本就匮乏的想象力_(:з」∠)_[躺尸]